2019 书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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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喜欢第一本书,思考良质是什么,但我现在忘记了;
第二本书非常非常精彩,思考跟不上时代的一夫一妻制;
第三本书很轻松,思考做任何事情,换个角度,换个更高的角度,换个更低的角度。
禅与摩托车维修艺术
@: 禅与摩托车维修艺术 (罗伯特·M·波西格)
这就是问题的根源,人在思考和感觉的时候往往会偏向于某一种形式,而且会误解和看轻另一种形式。然而没有人会放弃自己所看到的真理,就我所知,目前还没有人可以真正融合两者,因为这两者之间根本就找不到交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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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交通流量非常大,而我正很高兴地想着斐德洛那个注重理智和分析的古典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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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们发现前面所记叙的这一段文字有一个特点,你必须先压制住自己的看法,否则你就无法读下去,它是一个比沟里的死水还要沉闷的东西,你会读到化油器、齿轮、压缩机等等,活塞、火花塞、进气等等,如果从浪漫的角度来看就会觉得非常沉闷、丑陋而且十分笨拙,浪漫的人很少能突破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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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是其中不包括观察者。我的描写并没有说,你要打开汽缸的上盖,才能够看到活塞。我并没有提到你。甚至操控者就好像机器人一样,它的操作完全机械化。在这一段描述当中完全没有任何主观的字眼,只有客观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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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德洛就非常善于使用这把刀子,他不但使用得很灵巧,而且能够产生莫大的力量。他根据自己的想法,把这个世界分成许多部分,然后把这些部分再细分下去,然后愈分愈细,一直分到他理想中的程度。我们由古典和浪漫这两个词语就能了解他的功力有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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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的认知法就是针对这些不同的沙堆以及分类法还有彼此之间的关系,而浪漫的认知则是针对分类之前的那把沙子。它们彼此互不相容,但是都是观察世界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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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个疯子,如果你直接面对疯子,你所了解的就是他疯了,这等于是根本不了解他。要了解他,你就必须从他的角度看事情;如果你想要从疯子的角度来看事情,那么崎岖的路是惟一一条去了解他的路。不然你自己的看法会阻挡了你的视线。所以我认为只有一条路可以通到他那里,而且我们幸好还有这一条路可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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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在前面骑得愈来愈快,我放弃跟上他的打算,然后放慢到时速五十五英里。除非你存心自找麻烦,否则在这种天气之下,你是不会骑到八十五英里的,因为很容易就会爆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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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他们或许会认为我刚刚说的话有点是在责怪他们,其实我的意思并非如此。我和他们一样,在这么炎热的天气里也很难过,但是实在没有必要继续讨论下去。我整天都在想着说着斐德洛,而他们则一直在想这样的天气真难过,我想这才是真正使他们疲惫不堪的原因,就是那些令人不快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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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个很讲求系统的人,如果我们说他的思想和行为像机器一样,那就是误解他了。它不像活塞、轮子还有齿轮一样整体地运作,彼此互相支援。我想到的反而是激光,它的能量强到足以照射到月球,然后再折返回地球。斐德洛并没有把他的精力用在启发大众的思想上,他选定一个遥远的目标,先瞄准了然后再射出去,而启发大众的工作却留给我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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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有一些他记忆中的碎屑突然出现了,比如说这条路,还有岩石、白热的沙地、我们周围的一切,我知道他也看过这些,他曾经在这里,否则我不会知道的。他必定来过这里,我知道,因为我看到了这些突然发生的巧合,又想起了一些奇怪的片断,这些片断的由来我也不知道,我好像有超自然的能力,像灵媒一样能够接收另外一个世界的信息,情形就是这样,我用自己的眼睛观察事情,我也用他的眼睛观察,那是他曾经拥有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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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来自于你知道自己无处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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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头顶上出现了一小朵云,或许会下雨吧?有可能,有草地就有雨,而这些草地里还有花朵,这一切改变得多么奇怪,在地图上完全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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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种看法都很平常,如果我们没有骑摩托车一起旅行,没有坐在乡村路旁的野店一起喝啤酒,或是随兴闲聊,那么这点意见上的分歧就不会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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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了解修理车子是一种多么理智的过程,他们认为这只需要熟练的技术,或者对机械的偏好。他们这么说也对,但是熟练的技术往往也是一连串推理的过程,而大部分的问题往往是因像以前的广播员所称的“在两耳之间短路了”后所产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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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提到车况,话就说不下去了。大家都保持缄默。就好像是两个老友,一个是天主教徒,另一个是基督徒,两人一起喝啤酒,享受人生,只要一谈到节育,谈话马上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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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摩托车而言,保持这种精准并不是为了追求浪漫或是完美,只是因为车子内部的热能和爆炸性的压力,只有这种精密仪器才能控制。每一个爆炸发生后,就会推动连杆和曲轴,它的压力达到每平方英寸好几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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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要避免千分之一英寸的误差只有靠高度精密的仪器测量,那也就是古典美的所在——不是你眼睛能看见的,而是它们所代表的意义——也就是它们能够控制基本形式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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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确的仪器是为了表达一种理念而设计的,如果你想要在空间上达到完美的境界是不可能的。因为摩托车没有任何一部分能够达到完美,但是如果你很接近完美,就会发生令你惊讶的事,因为它可以在极限之内,奇妙地飞驰过乡村田野。所以最基本的就是要了解这种理念。约翰看到摩托车的时候,只看到各种不同的结构,于是就厌恶它,然后拒绝进一步的接触。但是在我的眼睛里,我却看到设计者的理念。约翰认为我接触的是各种零件,实际我接触的是各种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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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观念的结构称之为体系,而自古即为所有西方知识的基本结构。王权、帝国、教会、军队,所有这一切都曾经成为一种体系。现代的企业也是一种结构。参考资料的内容、机械的组合、电脑的软件、所有科学和科技的知识都是运用这种结构,所以像生物这一类的知识就产生了门纲目属种的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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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从早上八点到下午五点,到工厂做一些完全没有意义的事,也不去问为什么,因为这就是整个结构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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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仅仅因为它们是系统,就要拆毁一座工厂或是改革政府,或是不去修理摩托车,那只是问责它的结果而非它的原因。如果只触及到问题的结果,而不知道原因在何处,是不可能有任何改变的。真正的系统、真实的系统,就是我们当前的系统观,也就是理性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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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谈到节育的时候,横梗在你们中间的并不是人口多寡的问题,那只是表象,真正起冲突的是信心。基督教看重的是实际的社会问题,而天主教徒则认为那是亵渎天主的权威。你可以滔滔不绝地辩解计划生育的重要性,一直到你自己都厌烦了,然而仍无法说服对方,因为他并不认为符合社会实际的需要有何好处,他自有比实用更重要的价值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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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要提到逻辑的两种方法,归纳法和演绎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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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解决一般思维无法解决的难题,就要通过你的观察和手册当中所提供的结构,不断交替运用归纳法和演绎法,如此才能找到解决之道。这种交织混杂的正确程序,如果正统化,就是所谓的科学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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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你遇到真正的难题,试过了所有的办法,绞尽了脑汁仍然没有任何进展,你就会知道,这一回你真的和老天爷较上劲了。“好吧!老天爷,我所能做的就是这些了。”于是你只好祭出正统的科学方法。 你先拿出一个笔记本,把所有的状况都写下来,这样你就知道情况如何,问题要怎么解决。在科学和电子技术的领域当中需要这样做。不然的话,问题会复杂到让你摸不着头脑,然后忘记该如何解决,最后只得放弃。在维修摩托车的时候,问题并没有那么复杂,但是一旦有混淆的状况,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它写下来,往往就在你写下来的时候,解决的方法就浮现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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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方法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让你能够准确地知道事情的真相,而不会误入歧途。每一个维修人员、科学家或是工程师都曾经因为没有准确地思考而大伤脑筋。这就是为什么大部分科学和机械方面的研究总是显得非常沉闷而小心谨慎,如果你很草率或者面对科学材料的时候怀有浪漫的想法,那么你很快就会被它蒙蔽。即使你不给它这样的机会,仍然有可能会发生。所以在研究科学的时候,一个人必须非常地谨慎,而且严守逻辑的法则。不要在逻辑上面摔跤,否则整个科学结构很快就会垮下来。只要你的推论稍有差错,你就会陷入无底的深渊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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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实是报道人员的错误,因为一个实验并不会因为没有达到预期的结果就被称为失败了,只有它的结果无法测出假设的真假时才会被称为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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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要设计适当的实验,他必须仔细推想事物之间的直接关系。这个可以通过摩托车的结构看出来。喇叭并不会使摩托车前进,电池也不会。除非使用非常间接的方法。电路系统直接点火的部位就在火花塞,如果你不检查这个部分的电路系统,你就永远不知道是否是因为它才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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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没有受过训练的旁观者只看到修理人员所付出的劳力,就以为他最主要的工作在于劳力。事实上,这正是他最轻松也是工作上最小的一部分,他最重要的工作就在于仔细观察和精确思考,这就是为什么技术人员往往显得沉默寡言,甚至在做实验的时候有些畏缩。他们不喜欢在做实验的时候讲话,那样就无法专心地思考问题了。他们借着实验推论出问题的结构,然后与心里正常的运作结构相比较,所以他们看到的是基本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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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经反覆地对自己讲一段话,是这样的:在科学的殿堂里有许多深宅大院……有各种人住在其中,而他们住在这儿的动机也是形形色色,五花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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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倾心于科学是因为有优越的智力,科学成了他们独有的活动,在其中他们得到了生动的经验,也满足了他们的野心。有一些人则完全是为了实用的目的,而将自己思考的产物献在祭坛上。如果上帝派来的天使将上面两种人从殿里驱逐出去,那么殿里很显然会空旷许多,但是里面仍然会住着一批古今人物……如果殿里只住着前述两种人,那么它就只不过是一座空木屋,只有四处攀爬的蔓草…… 那些获得天使青睐的人……有些古怪、沉默和孤独,除了同是不受欢迎的人之外,彼此之间少有相似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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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把他们带进殿堂里的……答案不一而足……逃避平凡生活的芜杂和无可救药的厌倦;逃离自己欲望的束缚。 一个脾气好的人想要逃离喧闹、令人紧张的环境,而来到寂静的高山,在这里你极目远眺,透过静谧清新的空气,愉快地描摹永恒宁静的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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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会做这样的工作,必然有接近教徒和爱人的奉献情操,他每天的努力不是靠刻意的筹划而是来自于内心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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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坐在那儿沉思,突然之间——一闪而过——他顿悟了。一直到经过实验,才能够证明假设的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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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没有爱因斯坦那么重要的科学家认为:“科学知识来自于自然,而自然也提供了假设。”但是爱因斯坦知道,自然并没有提供假设,自然只提供了实验的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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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功力较差的科学家可能会认为:那么是人想出来的假设。但是爱因斯坦仍然不认为是如此。他说:“任何真正进入其中的人都不会否认,事实上惟独现象界决定了理论的系统,虽然在现象和理论之间并没有一条合乎理论的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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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德洛开始对假设的本身就是一种实体非常感兴趣,这是他实验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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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科学方法的目的就是要从一大堆的假设当中选出正确的,然而假设出现的速度远远超过实验所能处理的速度,那么很明显地就来不及证明所有的假设。如果不能够证明所有的假设,那么任何实验的结果都变得很不可靠。这样一来,整个科学的方法就缺乏建立实证知识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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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存浪漫的人认为科学和科技使得人的心灵更加混乱,而斐德洛和他们不同,他受过严密的科学训练,他所能做的不只是愁眉苦脸地搓着手或者逃避,或是站在一边诅咒,而提不出任何解决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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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发动不了的时候他对思薇雅特别客气,这表示他已经愤怒到极点了,而思薇雅在一旁露出“天啊,又来了”的表情。其实只要他问我一句,我一定会立刻上前帮助他,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他大约花了十五分钟才把车子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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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自然地就会把那块石头和摩托车以及骑士联想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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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说:“他们店里只剩下这一台破车。他们也不知道该拿它怎么办,是退回工厂,还是随便卖掉,结果看到我进店里去,正巧我身上带了一千八百元,就这样做了他们的替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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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人类所有已知的知识是一个巨大的体系,那么心灵的高山地带就出现在这个体系的最高处,它是所有思想当中最抽象也是最普遍的。 很少有人到此一游,因为你不能从这一趟旅程当中,获得任何实质上的利益。但是就像我们周遭的这一片高山区,它有它自己庄严的美感,所以对某些人来说,即使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到此一游也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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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是固执的人,心胸也不狭窄,既不懒惰也不愚蠢,所以这件事要解释起来还挺不容易的,有些神秘感,因为在没有答案的地方穷打转是很荒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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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你看到一个人手上拿着一片片的拼图,你知道拼凑的方法,你想要告诉他,“看,这块放在这儿,那块放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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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不能说,你只能看着他胡乱地拼凑。当他拼错的时候,你不禁会咬牙切齿,直到他拼对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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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了解康德的人必须要知道英国哲学家大卫?休谟。他认为,一个人如果能够遵循经验中最严格的归纳和演绎的思维,就能够认识世界真正的本质,而得到某种结论。他的论点来源于下面这个问题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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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谟认为这个孩子不会有任何思想,他这种看法我们认为属于经验主义,也就是他相信所有的认知来自于人的感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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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德认为,事实上有许多知识并不是来自于感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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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德称时间为一种直觉,当人心接收外界的讯息时,时间必然已经存在于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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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也是一样。除非我们能赋与所接收的讯息以时间和空间,否则这整个世界将无法让人理解,而只是一大堆混杂的颜色、图形、噪音、气味、痛苦和味道,没有任何意义。我们之所以能通过某种特定的方式认知世界,就是因为我们应用了这样的直觉,比如空间和时间,而且这些并不是来自于我们的想像,虽然有某些纯粹的哲学理想家就这么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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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休谟认为我对于这辆摩托车的了解完全来自于我的感官系统——情形一定是这样,没有别的方法。如果我说它是由金属和其他物质造成的,他就会问,“什么是金属?”如果我说金属摸起来很坚硬、光滑而且冰冷,如果用一个更坚硬的材料来撞击它,并不会断裂,休谟就会认为这些都是眼睛、耳朵和手所感受到的,并没有实体存在。除了这些感觉之外,金属究竟是什么?当然这时候,我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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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知道他在做什么,他在小心谨慎地避免谈起这方面的问题,他想宝马的车子最有名的就是很少在路上发生机械方面的故障,这就是他的如意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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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白尼所做的就是,打破了人们心中原先对世界的认知——以为地球是平的,而且在天地之中是不动的。他提出另外一种世界观,认为地球是圆的,而且绕着太阳运行,而且他证明了这两种认知是符合现存世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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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更深入地探讨这个例子,部分原因是要从更近的角度观察心灵的高原,但是更重要的是要为斐德洛往后所做的铺路,他也带来了一场哥白尼式的革命,因而解决了古典和浪漫之间的争端。对我而言,使我对这个世界有了更满意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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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我的朋友,并不是书中的人物,就像思薇雅有一次说的,“我不想被当成物体”,所以我知道的许多事情都没有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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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好像一座巨型的博物馆,里面的展览都经过小心谨慎的修饰,让人产生真实的幻觉,然后又用铁链围起来,让孩童不至于破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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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不在于摩托车,也不在于水龙头,问题在于他们无法忍受高科技的产物,这样一来,发生的各种状况便明朗起来了,我知道是因为科技的关系。思薇雅曾经很不喜欢一个朋友,因为对方认为电脑程序设计是很有创意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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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为什么才是真正的大学? 为了回答这个问题,斐德洛所做的笔记是这样写的:真正的大学并没有特定的地点,也没有校产;既不支付薪水,也不接受物质的报酬。真正的大学是心灵的世界,是多少世纪以来流传给我们的理性思想,它不存在于任何特定的建筑物之内。这种心灵的世界,许多世纪以来都是通过一群所谓的教授所传递的,而教授这个头衔并不属于真正大学的一部分,大学的本质在于流传下来的理性的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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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种大学,也就是合法的组织,却没有办法真正提供任何教导,它不但无法激发新知识的产生,也无法衡量学问的价值。它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大学,它只像教会外表的建筑一样,坐落在某个特定的地点,提供真正的教会各种有利于生存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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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认为,学校的教授既然领了薪水,一旦得到上面的指示,就应该抛弃自己的见解,毫无异议地接受学校的指挥,就像受雇于一般公司行号,处处要为老板说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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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因为不了解所以轻视,而他则是因为了解所以轻视。他们因为不了解,所以没有解决的办法,于是必然失败,而余生将永远记得这场痛苦的经验。而他从另外一个角度产生了狂热的使命感,觉得自己必须贡献力量做点什么,这就是他为什么会十分严谨地草拟理性教会的讲词。他告诉学生,你必须对理性有信心,因为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值得信奉,但是这种信仰连他自己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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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应该是指来自于科技的一股力量,没有明确的定义,而且缺乏人性、机械化、了无生气,是一头瞎了眼的怪兽,一股死气沉沉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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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记得,当时是20 世纪50 年代,而不是70 年代。披头士和嬉皮士振振有词地对整个体制和一丝不苟的理性主义大加攻击,几乎没有人知道整个问题牵涉得有多么深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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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我又想起了那句话:到达目的地还不如在旅途中。我们已经旅行了好一阵子,现在即将到达目的地。当我将要完成这种短暂的目标,接着而来的会是空虚的感觉。我必须调整自己,以适应下一个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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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总会有人了解它驾驭它,但那些人是工程师。他们在描述自己的工作时用的是非人性的语言,不论你听过多少回,也无法了解其中的意义。而和科技有关的怪物正吞噬了大片的土地,污染了空气和湖泊,人类既无法打击它们,也无法逃避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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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理摩托车倒是个不错的话题,他说他和我一样,有的时候也自己焊接。因为一旦你掌握了技术,焊接会让你非常有成就感,而且你能掌握金属的形状,所以你就有信心做任何事情。他拿出一些照片,是他焊接的作品。是由一些表面非常光滑的金属所焊接成的鸟和动物,造型非常独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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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威斯拿出一些户外烤肉架的使用说明书,他希望我能从专业科技作者的角度加以评估。他已经花了整个下午想把烤肉架组合起来,但是他觉得说明书写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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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我来说,它们就像一般的说明手册一样,所以一时间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我不想明说,所以就尽可能地找毛病,其实你无法判断一份说明书是否正确,除非你能把实物拿来操作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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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发现有一部分设计得非常不妥,你必须把手册翻来覆去才能对照上下文和图片。我针对这一点严厉地批评,而狄威斯在一旁附和,克里斯则把手册拿去看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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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严厉批评这种翻阅方式可能造成的误解,我说这不是狄威斯的问题,而是手册编写得不够顺畅,才使他毫无头绪。因为这种支离破碎的语法,对工程和技术人员来说十分熟悉,但是狄威斯却无法吸收。科学所要处理的是一些零零散散的东西,其中可能存在相关性;而狄威斯所能接受的则是一连串原本就相关的事物。他希望我批评的是其中缺乏艺术性的连贯,这一向是工程人员最忽视的东西。它和其他与科技相关的事物一样,经常出现在古典和浪漫的对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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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克里斯把说明书拿去折了一下,竟然让图、文同时呈现。我没有想到这一点。我就好像卡通影片里的人物,冲出了悬崖,一时还没有落下去。因为他尚未发现自己的困境。我点点头,大家沉默不语,然后我才发现自己忽略的地方,于是我拍拍克里斯的头,大家笑了起来。笑声一直传到谷底,当笑声停歇的时候,我说:“反正……”于是大家又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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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摩托车旅游和其他的方式完全不同。坐在汽车里你只是被局限在一个小空间之内,因为已经习惯了,你意识不到从车窗向外看风景和看电视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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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是一场独力作战的苦仗。就好像牛顿当年尝试解答‘瞬时变化速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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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古希腊的…… 一位修辞学者……主要的工作是研究写作,他生活在理性被发现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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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面吹来的是西南风,我们的车子斜切进风里,仿佛要感受一下风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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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威斯问我,“ 这和你研究良质(Quality,原指品质、特性、高级、素养等,但作者赋予其新的涵义,此涵义非三言两语所能涵盖,必须由读者根据上下文而加以揣摩,因为任何定义终将破坏其不可说的特性——译者注)有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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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种感觉,我们之中没有人知道七月里在草原待上四天会是个什么情景。如果是开车旅行的话,脑海中的印象只是一片平坦和空旷,极为单调乏味,一连开了几个小时之后,仍然看不见要往何处去,一路上都是笔直的道路,不禁令人怀疑究竟还要开多久才会有人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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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只有在情绪不对的时候,身体上的不适才更加明显,那时你就会把不适的原因归咎于环境。但是如果情绪很正常的话,身体上的不适就无关紧要了。看看思薇雅,我不觉得她有任何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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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那一句“我希望你把所谓的良质教给学生”之后那几个月,你几乎可以看得见它成长的速度,它引发出一套庞大、精密而且复杂的思想体系,仿佛是用魔术变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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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在写作的时候还会记得那些琐碎的事,这些就好像餐桌上的繁文缛节一样,不是从真正的礼貌和人性出发,而是为了满足自己像绅士和淑女一样表现的欲望。绅士淑女般良好的餐桌礼仪以及说话、写作的合乎文法,被认为是挤进上流社会的晋身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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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斐德洛对自己无法教授学生自己所信仰的东西感到十分气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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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质……你知道它是什么,然而你又不知道它是什么。这是自相矛盾的。如果有一些事情比其他的要好,那就是说它们的等级比较高。但是一旦你想解说良质,而不提拥有这种特质的东西,那么就完全无法解释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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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点,他不想建立一种僵化而系统的定义,所以良质的这一面是快乐的、充满成就的和富有创意的。他在我们身后山谷里的学校教书的时候,大部分的时光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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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点则是因为一般人批评他对于自己所探讨的内容缺乏定义,于是他提出对于良质的系统而刻板的定义,从而建立起庞大的思想体系。他绞尽脑汁地建立起有关生存的系统解释之后,让我们对它的了解远远超过了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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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向住在城里,似乎常会因为单调乏味的生活而郁闷,然而我希望她能接受这种单调,这种来自于一望无际的草原和风的单调——就在这里,而我无以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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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德洛和她以前的老师谈起这事,他们的说法也跟他的印象一样。她很认真,也很努力,受过良好的训练,但却是个非常乏味的人。从她身上找不出一丝创意。她厚厚的镜片底下,无神的双眼好像做苦工的人一样。她没有骗他,她真的想不出任何东西来,因而对于她自己的无能十分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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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摩托车可就不同了。它没有什么车窗玻璃在面前阻挡你的视野,你会感到自己和大自然紧密地结合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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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是雷雨云或是狂风还可以骑一阵子,但是这次来的不是,那条黑长的云前面没有任何卷云,所以是冷锋。 而冷锋打从西南来的时候特别强烈,通常会伴有飓风。飓风来的时候,最好找个地方避一下,等它过了再出来。它们来的时间不会很长,走了之后会带来凉爽的空气,骑起摩托车十分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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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就进一步研究取消整个分数和学位体系的可能,为了让学生有真正的参与感,他决定这个学期不给学生打任何分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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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最大的问题就是,因为多年来胡萝卜和鞭子的教育方式,造成了他思考上的惰性。就好像一头驴子:“如果你不打我,我就不工作。”如果没有人鞭打它,它就不会工作。而训练它去拉的文明的车子,很可能就会因此而走慢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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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希望出现了。在第三四个礼拜的时候,甲等学生开始有些紧张,于是交来非常精彩的报告,下课之后也围着他问问题,希望得知他们究竟做得如何。 乙等和丙上的学生开始注意这个现象,于是也交了一些符合他们程度的报告。 至于丙下和丁甚至戊的学生也开始来上课,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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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期终了之后,甚至出现另一种更令人振奋的现象,甲等学生不再紧张,而变得积极地参与课堂上的活动,态度也十分友善,这在原先注重分数的班级是少有的现象。这个时候,乙等和丙等的学生开始紧张了,由交来的报告就可以看得出来,他们花了不少心血。至于丁等和戊等的学生也都交出令人满意的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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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有两个学生告诉他产生这种轻松友好的气氛的原因,“有很多人下了课就动脑筋,想要打破这种做法。每一个人都相信最好的方法就是假定你可能会被留级,然后尽量做好,这样你就会觉得很轻松,否则你可能会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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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结果让他证实了一种暗暗觉得不妙的现象:愈聪明愈认真的学生愈不需要分数,很可能是因为他们对学问的本身比较感兴趣。而愈懒惰愈愚笨的学生则愈需要分数,因为可以让他们知道自己是否及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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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心怀怨恨的学生教成一个模子里出来的,这不是他想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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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太太在山里露营了许久,她问他为什么一直都这么沉默,他也说不出原因,他只是停下来等待,等待那颗思想上尚未出现的晶种,能够突然地把一切都具体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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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只是为了爬到山顶,这种目标是很肤浅的,维持山的活力是靠这些周遭的环境,而不单单只是山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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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当然,没有山顶,就不会有山的周围,是山顶界定了周围。于是我们又继续向上爬…… 我们还有好长一段路……所以不必急躁……只要一步接着一步慢慢地爬,偶尔来一段肖陶扩点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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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德洛的记载中有很大一段,写一次他要班上的学生写一篇《思想和陈述中的良质》。学生们的情绪逐渐不安起来,几乎每一个人都像他过去一样,对这个问题又懊恼又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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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了好一阵子:“我知道有所谓的良质存在,但是一旦你想要去界定它,情况就会变得很混乱,因而无法做到这一点。” 大家都十分同意。 “为什么会有这种现象,我不知道。 我想或许我能够从你们的报告中得到一点概念,我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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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他自己想出一个定义,于是把它写在黑板上让学生抄下来,定义是这样的:“良质是一种思想和陈述的特质,我们不能经由思考的方式了解它,因为要给它定义是一种僵硬而正式的思考过程,良质是无法被界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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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德洛之所以能够将良质的观念拓展到目前这个地步,是因为他刻意专注于班上同学的反应而忽视其他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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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伦威尔曾经说:“一个没有目标的人才能爬到最高。”这话颇为适合这种状况。 他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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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哲学上曾经专门讨论良质的定义,就是所谓的美学,它提出来的问题就是何谓美感。这个问题要追溯到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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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一篇报告中写道:“这些美学家认为他们的研究好像一支薄荷的棒棒糖,他们光明正大地用肥厚的嘴唇去舔舐,或是可以大肆地狼吞虎咽一番。通过他们精密的批判,小心谨慎地把良质切成一块块,用刀叉慢慢地送进嘴里,这让我十分恶心。他们所舔的正是早就被他们扼杀而且已经腐烂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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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答案,在哲学上可称之为实在论。他说:“要证明一个东西的存在,可以把它从环境中抽离出来,如果原先的环境无法正常运作,那么它就存在。如果我们能证明没有良质的世界运作不正常,那么我们就能证明良质是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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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质(Squareness,原意是指方正拘谨而且一丝不苟、不要花哨的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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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用以表示因这样的态度所带来的平淡无奇的生活形态——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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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们这里所提到的良质,就像是我们宇宙观里一条不合逻辑的线,如果你轻敲剖析它的刀子,整个世界就会裂开,切割口利落之至。他真希望康德仍然活着,他会欣赏这种做法。他将发现那是一把超级的钻石刀——而不要给良质任何定义就是关键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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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德洛写道,他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反智的倾向:“在从学术的角度严格定义朴质之前,你可以很简洁地将它定义为:无法察觉良质的存在……我们已经证实,良质虽然没有定义,但是的确存在。 我们可以从教室里的实验中知道它的存在;也可以通过把它抽离现存的世界,在世界无法正常运作时发现它的地位。 抽离良质则只剩下所谓的朴质,朴质往往阻碍我们与良质的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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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登山者想要刻意保护自己的形象时,通常都会撒谎。但是这种情形很惹人讨厌,我竟然让这种事发生真是可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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崎岖的地方就要每踏一步呼吸两次,有些地方几乎需要直直地爬上去,这时就要依靠树枝和树根。我觉得自己没有绕道走有些失算。现在用白杨树做成的拐杖十分称手,克里斯也对使用这根棍子很感兴趣。行李很沉重,但有拐杖就不会跌倒了。你先踏出一步,然后利用拐杖去踏下一步,将身子靠上去,向上一爬,呼吸三下,然后再踏下一步,再把拐杖向上一戳,然后再靠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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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了解良质之后就能掌握这个体系,将它驯服,然后能为个人的目标派上用场,让人拥有完全的自由,从而实现他内在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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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停下来向下望,克里斯的精神显然好多了。但是我害怕他的自我又在作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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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克里斯向山谷大叫,想要听自己的回声,然后把石头丢下去,看看会落到哪里。他开始有点骄傲起来,于是我加快呼吸的速度,大约有以前的一倍半。这样就让他的气焰稍稍降下来,于是我们又继续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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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斯曼的英语系教授在听到斐德洛的想法之后,提出这样的问题:“没有被界定的良质是否存在于我们观察到的事物之中?或者它只主观地存在于当事者的心中?”这是一个很简单而又十分正常的问题,不需要急着回答。 哈!不需要急着回答,其实它是一个钓饵,是致命的一击——是让你一旦被击倒之后就再难爬起来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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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良质是一种客观的存在,那你就必须解释为什么科学仪器无法侦测到它的存在;或者你必须提出能够侦测到它存在的科学仪器。如果仪器无法侦测出来,那么很简单,你这种良质的观念完全是在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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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另外一方面来说,如果良质是主观的感受,完全存在于当事者心中,那么你所谓的良质只不过是自封的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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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认为良质是客观的存在,那么他就被野牛的一只角刺住了;如果他认为良质是主观的,那么他又被另外一只角刺中了。所以不论他如何回答,他都会被牛角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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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德洛的第一个像牛角一样的难题是:如果良质的确是客观的存在,为什么科学仪器总是无法探测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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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无法驳倒的真理似乎认为,科学家之所以无法侦测出良质,是因为良质就是他们所侦测出来的全部。客观的事物就是一种理性的产物,是从许多性质当中推演出来的。如果这个答案成立,自然就破解了这个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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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良质只是你所喜好的事物吗?这么说使他十分愤怒。历史上的伟大艺术家如拉斐尔、贝多芬、米开朗琪罗,他们只是把人们喜好的事物表达出来。他们人生最重要的目标只是用深刻的方法引导人们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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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训练小孩子不可以做他们喜欢的事,但是……但是什么呢?当然!要去做别人喜欢的事。而别人是指谁呢?父母、老师、督学、警察、法官、上司、国王、独裁者,这些都是在上的权威。一旦你被训练得轻视自己的喜好,那么当然你就会对别人更加顺服——变成好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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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你学会不做自己喜欢的事,那么你就会为整个体系所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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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斐德洛开始思考,为什么社会很自然地反对你做自己所喜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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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很可能无法立刻发现它,而是在好长一段时间之后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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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斐德洛的见解,这个世界是由三种事物所组成的,就是心、物和良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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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强调,虽然你可以把良质与物体连在一起,但是良质的感觉仍然可能单独出现。这导致了一开始他认为良质是全然主观的看法,但是主观的感受并不是他所谓的良质,良质反而会减低主观性,良质使你能跳出自己,让你意识到周围的世界。良质和主观是对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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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他得到这个结论时,思考过多少事物,但是最后,他认为良质不会单独与主观或客观发生关系,而是只在这两者产生关系的时候才会出现,也就是说在主观和客观交会的一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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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得更快了,而那一道蓝天变得愈来愈宽阔,然后树越来越稀疏,我们看见空旷的山顶。在离山顶还有五十码的时候,我说:“让我们跑过去吧!” 于是我们把剩余的精力一股脑地全部散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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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先到达山顶,而我正从树林中冲出来,他举起手臂大声喊着:“我赢了!” 十分自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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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晚上说的那些古怪的话,给我的感觉很不好,对我们两个人都一样。似乎到了晚上,这一切旅程、露营、肖陶扩和让人怀念的老地方对我都有不好的影响。所以我想尽快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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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在这一次肖陶扩之中,我们已经走得像斐德洛一样地远,现在我想离开他的路。我已经忠实地把他的思想记下来了,现在我想发展自己的想法,就是他忽略的一面。这一次肖陶扩的主题是“禅与摩托车的维修艺术”,而不是“禅与爬山的艺术”。在山顶没有摩托车,也很少有禅。禅是山的精神,而不是山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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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山顶发现的禅,就是你把它带上去的。让我们离开这里吧! “下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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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千辛万苦爬到山顶,得到的却只是一块大石板,上面有一堆戒条。 对他来说,情形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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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在肖陶扩里我应该做的是,把斐德洛所走的方向简明地指出来,而不要加以任何的价值判断,然后再发展我自己的思想。相信我,如果我们不从二元化的角度去看事情,而是从良质、心和物三位一体的角度,那么摩托车维修的艺术以及其他的艺术都会产生前所未有的意义。约翰夫妇所逃避的科技怪物就不再面目狰狞,而成了很有意思的东西了。要把这一点解释清楚,是一项漫长而有意思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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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首先我要提出的是:或许他也会赞同我走这样的方向,也就是深入每天的日常生活之中。我认为如果能够改善人们每天的生活,那么哲学就是好的,否则宁可忘掉它。但是他并没有朝这个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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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为知识分子最难了解这种良质,因为他们反应过快,立刻将一切化成思考的形式。而最容易看见良质的是儿童以及未受过教育的人,还有丧失文化的人。他们很少受到文化的影响,因而较少接受正规的训练,没有让文化渗透他们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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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呢?这个问题不断在我脑海中出现,这就是我想要写这本书的原因。为什么他们的动作这样粗鲁呢?他们不像约翰和思薇雅一样害怕科技,他们都是专门人员,然而做起事来却像猩猩一样,没有真正地投入,似乎没有明显的原因。我试着回想那间修理店,就是让我做恶梦的那个地方,想要找出问题的真正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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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他的心中充满了全新的哲学思潮。黑格尔在他的唯心论当中也提过这一点,他认为人心超越在主客观之外。 但是黑格尔认为人心是一切的源头,而把浪漫的经验剔除掉,所以他的世界是完全古典、理智和有秩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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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黑格尔认为人心是一切的源头,而把浪漫的经验剔除掉,所以他的世界是完全古典、理智和有秩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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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两千四百年前的老子的《道德经》,他开始念其中已经念过许多遍的经文,但是这一次他想从中找到某一种替代品,于是他一边念一边解释,他这样念: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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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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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湛兮似或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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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不知谁之子,象帝之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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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quality that can be defined is not the Absolute Quality.The names that can be given it are not Absolute names.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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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架收音机是一条线索,一边工作一边听音乐是没有办法真正思考的,或许他们并不认为自己的工作需要任何的思考,只不过是玩弄几把扳手罢了。如果你一边工作一边听音乐或许会更愉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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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对自己的工作没有认同感,不会说:“我是师傅。”一旦到了下午五点,八个小时一满,你知道他们会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即刻离开,然后尽可能地不去想他们的工作。在这一方面,他们与约翰和思薇雅一样,虽然想运用科技的成果,但是却不愿和它发生任何关系。或者说他们之间的确有关系,但是他们都没有投身其中,而保持冷淡疏离的态度,他们参与了这方面的工作,但是却没有真正地关心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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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好像我们这么问:是否英尺制是对的而常衡制是错的?是否笛卡儿坐标是对的而极坐标是错的?一个几何学不可能比另一个更正确;它只可能是更方便。几何学不是真实的,它只是更先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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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事实在哪儿?科学家一直在两个极端中寻找,无限大和无限小。比如,生物学家一直本能地倾向于认为,细胞比整只动物更有趣;而从彭加列时代起,蛋白质分子比细胞更有意思。这结果显示了这件事的智慧,因为人们发现,分属不同有机体的细胞和分子要比那些有机体本身更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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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有一个晚上,很不寻常地,他喝了黑咖啡却睡不着。观念成群结队地产生。他感到它们互相撞击直到成双成对地联结,也就是所谓的有了稳定的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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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他只需要写出结果。结晶的波浪产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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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想起刚才的梦,还有我说的“我们在海底相会”的话。我反覆地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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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个人在工作的时候,能够看到良质,而且感觉到它的存在,那么他就是一个懂得关心的人。如果一个人对自己所看到的和手中所做的都细致入微地关心,那么他一定有某些良质的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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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第一个问题就是,在精神上和生理上都可能被卡住——就像克里斯写不出信一样。以侧盖的螺丝取不下来为例:你翻遍了手册,想看看是否有任何说明能告诉你螺丝卡住了如何解决。所有的说明都只叫你把盖子取下来。这根本不是你想知道的。你也不是因为漏掉了任何步骤,才造成螺丝取不下来。 如果你有经验,可能会先涂抹上渗透力强的油,然后再用撞击螺丝刀。但是如果你经验不够,就会用一般的螺丝刀,那时只要你用力一转,保证一定会破坏螺丝的沟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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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作手册对你来说形同废物。科学的理性也是一样。因为你不需要做任何实验来找出问题的根源。问题很明白,你只需要知道如何把螺丝取下来,而科学在这个时候完全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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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想像一列有120 节车厢的火车,它满载了原木和蔬菜向东行,然后再装着摩托车和其他工业产品向西行。 我把这列火车称为知识,然后划分为古典知识和浪漫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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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想拥有更深刻的了解就会对螺丝有新的评价。如果你把注意力集中在这上面很长一段时间,那么你可能会发现,螺丝并不只是属于某一类物体,它更有自己独特的个性。如果你再深入研究,你就会发现螺丝并不单单只是螺丝,它代表了一组功能。于是你原先被卡住的现象就会逐渐消失,同时也消除了传统理性的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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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爱达荷州的格兰杰维尔平原,我们从烈日底下走进了一间有冷气的餐厅,里面真是透心沁凉。等餐点的时候,我们看见一名高中生坐在柜台边,和身旁的女孩子眉来眼去。那女孩子非常美,不单单只有我注意到她,柜台后面的女孩子也很生气地看着她。她以为没有人发现她的表情。大概是某种三角恋爱吧。 我们在不知不觉中,暂时闯入了别人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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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状况也出现在使用科技的人和产品之间的关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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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内心的宁静在机械工作上并不是一件小事,它是工作的核心。能够使你平静的就是高级的手艺,反之,则是低级的。规格说明、测量仪器、品质监督与最后阶段的品质检查,这些都是达到内心宁静的方法。而最后真正重要的,就是要达到内心的宁静,除此之外别无他物。因为只有内心宁静,我们才能觉察到良质的存在,它超越了浪漫和古典的认知,将两者融合为一。无论进行任何工作,都必须具有良质。要想具有鉴赏力,了解如何完成高级的工作,体会和工作融为一体的感觉,就要培养内心的宁静。如此一来,良质才能出现在你的心中。 我所谓的内心的宁静,和外界的环境并没有直接的关系。出家人在打坐,士兵在隆隆的炮击声中,或者是机械人员正在做万分之一英寸的校准,都可能产生内心的宁静。它涉及到一种自然的态度,让人与周围的环境完全融合在一起。这种融合有许多等级,而宁静也有许多等级,你的功夫愈深,就愈了解它的深奥和困难度。事实上,很多成就都是只从某一种角度发现了良质,发现过程中必须有这种自然的态度,否则这些成就就相对没有意义,也很难达到;而自然和忸怩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它来自于内心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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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心的宁静有三种等级,生理上的宁静虽然也有许多等级,但似乎是最容易达到的境界,印度神秘的修行者就曾经埋在地下好几天仍然活着。精神上的宁静,也就是消除个人的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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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的禅宗提倡打坐,就是要使人物我两忘。而在我所提到的摩托车维修问题上,你只要专注地修理车子,就不会出现物我对立的情况。一旦真正地投入了工作之中,就可以说是在关心自己的工作,这就是关心的真正意义——对自己手中的工作产生认同感。当一个人产生这种认同感的时候,他就会看到关心的另外一面——良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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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最长的一段肖陶扩,也是最重要的一段。明天我想要谈的是如何亲近良质以及如何远离良质,也就是可能面临的一些陷阱和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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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时候,一想到这一点我就认为,所谓一个人能够进入别人的心灵,只是言语上的幻觉,只是一种说词,只是一种两个基本上独立的个体之间可能有的交流而已。两者真正的关系仍是无法得知的。想要探测别人的内心只会扭曲你的观察所得。所以我想做的就是,在某些情况之下让自己看到的不被扭曲。但是我不明白他问那些问题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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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们的肖陶扩要谈论的是进取心。我喜欢进取心这个词,因为它十分亲切。但是同时它又很有个性,因此不免有些孤独。其实只要有人愿意跟它做朋友,它似乎都不会拒绝。这是一个苏格兰的古词,曾经有许多拓荒者用过,但是它就像“自己人”这个词一样,已经过时了。我喜欢它,是因为它真切地描绘出了一个具有良质的人,他很有进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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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腊人称之为热忱。一个具有进取心的人,不会闲散得无事可做,在一旁忧心忡忡地焦虑。相反,他总是站在自我意识的火车头前,一发现有什么出现,必然立刻迎上前去,这就是进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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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如果能够在安静当中,真正看见、听见、感受到真实的宇宙,而不是一些八股的思想,他必然会充满了进取心。进取心不是某种稀奇古怪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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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希望听我讲一些鬼故事,但是我一个都不记得了,过了一会儿,他说:“你相信鬼吗?” 我说:“不相信。” “为什么?” “因为他们没有科学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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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价值的陷阱中,最常出现而又有害的是价值的僵化。这是指固守以前的价值观,无法从新的角度衡量事物。在维修摩托车的过程中,你必须不断评估,僵化的价值观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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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答案不禁让约翰笑了起来,我接着说:“他们的存在不占用任何空间,也没有能量,因此根据科学定理,他们只存在于人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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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典型的状况是摩托车出了问题,但是你却对它视而不见。你看着摩托车,但是却找不到原因。这就是斐德洛提到的状况。良质、价值创造了世界的主体和客体。有价值才有它们。如果你的价值观是僵化的,你就无法接受任何新的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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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酒精、倦意和微风纠缠于我心中,一起影响着我,我又说道:“当然,科学定理也不占用任何空间,也没有能量,因此也只存在于人的心中,所以完全科学的态度就是既不相信鬼,也不相信科学,这样你就安全了。然而这样一来,你就没有多少可以相信的了,但是惟有这样才是科学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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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的答案是,如果你已经知道结果,你就不是在钓鱼,而是在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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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他在家里惹的麻烦,都是学我向他发号施令一样,向别人发号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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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并不关心别人是否喜欢他,他只想得到我的欢心。从哪个角度来说,这都不是好现象。所以是让他开始学习独立的时候了。虽然过程会很艰难,我要尽可能地让他容易接受,但总该有个开始,愈早开始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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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自己医治枯燥最好的方法就是睡觉。在你觉得枯燥的时候非常容易睡着。一旦休息够了之后,就很难再觉得枯燥了。我的第二个选择就是喝咖啡。 通常在我工作的时候,我会泡一壶咖啡放在旁边。如果这些都不管用,就表示我身体里面出了更严重的问题,让我无法集中注意力,而枯燥提醒你去注意这些问题——在你开始修理车子之前,先解决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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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因为我思考的角度不同。我更注重机器运作得是否良好,外表的脏乱与否并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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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使上油、换油、调整的工作不再那么枯燥,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它们变成一种仪式。我听说有两种焊接工:生产线上的和维修的。生产线上的焊接工不喜欢复杂的事,而喜欢重复同样的动作,而维修的焊接工却很讨厌重复相同的动作。所以有人建议,在你雇焊接工之前,一定要确定他属于哪一种,因为这两者无法同时存在,我是属于后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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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谈到内螺丝和外螺丝的时候,你就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当你拿起一个螺帽的时候,有一个所谓手指紧度的点,也就是在螺帽刚接触到螺丝那点,还谈不上任何弹性,接下来,是螺帽与螺丝之间很平顺的结合,再接下来,是拧紧螺母的时候,就会感受到它的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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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内外螺丝在达到这三点的时候,都需要不同的力道,至于上了油的螺丝,情况又不同。不同的材料,比如说钢、铸铁、铜、铝、塑胶、陶瓷,所需要的力也不同。但是具有技术人员感觉的人就知道何时已经拧紧,应该停下来。没有这种感觉的人就会继续拧下去,因而损坏了整套零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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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摩托车内部的结构中,有些接合面的精确度高达万分之一英寸,如果你不小心把零件掉在地上,或者沾了灰尘,或是刮伤它们,或是拿榔头敲击过,它们就会丧失原先的精确度。很重要的就是要明白,表面之下的钢铁能够承受极大的撞击,但是表面却不能。处理表面极精密的零件时,具有这种感觉的人就会避免去损伤它的表面,然后尽可能地从不怕损伤的部分着手。如果必须直接从精细的表面着手,他通常会使用更软的材质。比如说,铜的榔头、塑胶的榔头、木的榔头、橡胶的榔头、铅的榔头,都适合这种状况。然后很小心谨慎地处理它的表面。这样,你永远都不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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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习惯乱敲东西,那么尽可能多给自己一点时间,学习如何对待这些精密的零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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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要面对的真正的机器是你自己。你的内在和外在并不是分离的,它们会亲近良质或者远离良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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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说,物理定理、逻辑学……数的系统……几何代数等等,这些都是所谓的鬼魂,因为我们太相信了,所以它们看起来就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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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趟旅程终究有它的作用,最起码克里斯长大了以后对我会有些美好的回忆。这样想减轻了我的焦虑。这的确是一个值得好好把握的念头,于是我就一直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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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斐德洛探索良质的路上,他不断看到各种岔路,它们都通往相同的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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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大家走的就是古代希腊人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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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哲学是属于希腊人的,古希腊人先发明的,所以永远有他们的印记在上面。怀特海曾经说过:“所有的哲学都只不过是柏拉图的注脚。”这句话可以证明这一点,所以有关良质的问题,必须回溯到那个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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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路之后,我想起一个回答,那就是我们正在做我认为最有良质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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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的确是件令人迷惘的事,就好像真理已经在敲你的门,而你却说:“走开,我正在寻找真理。”所以真理掉头就走了。哎,这种现象真是让人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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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被催眠了,用比较正统的说法是,大家受了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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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会再替你重复一遍。”我说,“我们相信,牛顿的理论早在他出生之前的几十亿年,就已经存在于宇宙的混沌之中,而他奇迹般地发现了这个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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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一直存在着,虽然没有应用于实践。 后来这个理论逐渐成形了,而且为人所运用。事实上这些理论就形成了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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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他认为我在胡说八道,谁还真正懂得欣赏这样的手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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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这是因为身体上的距离和寂寞毫不相关,造成寂寞的原因是心理的距离。在蒙大拿和爱达荷州,身体上的距离虽然很遥远,人们心理的距离却很近,而在这里正好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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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继续读下去:修辞学可分成特定实证和一般实证。特定实证可分成实证方法和实证种类。实证的方法有人为的实证方法以及非人为的实证方法。人为的实证方法包括道德实证、情感实证、逻辑实证。道德实证有应用知识、美德及善意,而善意需要有情感方面的知识。针对忘记情感方面内容的人,亚里士多德列了一张清单。其中包括生气、轻蔑(分成轻视、憎恨和侮辱)、温柔、爱、友谊、恐惧、信心、耻辱、妒忌、施舍、仁慈、怜悯、义愤、无耻、竞争和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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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得我在南达科他州对摩托车进行的描述吗?我把摩托车的各种零件和功能详细地列出来。你发现其中相似的地方了吗?斐德洛现在深信,这是用这种方式写作的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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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小多了,所以我们能看到地平线,遥远的天边有如此明显的一条线,清楚地区分开了浅灰的天空和深灰的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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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德洛想起梭罗曾经说过:“只有在失去的时候才有所获得。”这时他才第一次明白,人们凭借辩证法了解并统治了世界,结果却得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损失。他曾经培养了自己在科学方面极高的能力,能够运用自然现象来实现自己力量和财富的梦想——但是同时,他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他丢掉了一种非常重要的了解,也就是了解自己身为世界的一部分,而非它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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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主席说,从他的眼神里可以知道,他现在认清楚这个留了胡子的学生就是要攻击他的人。“斐德洛在希腊文里的意思的确是狼。你说得很对。”他开始恢复平静,“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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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课堂上经常会让他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坐在后排不那么守规矩的学生往往对他所说的十分投入,而且也是他心爱的学生。坐在前排像小羊一样柔顺的学生却常常被他所说的吓住了。但是学期结束的时候,这些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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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到现在斐德洛仍然不想承认,但是直觉上他做牧羊人的日子快结束了。他越来越好奇,不知道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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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睡四堂课的本事已经缩减到两堂课,然后是一堂课也没有了。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他既不会回去上亚里士多德的修辞学,也不会回伊利诺伊大学教这门课。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他走过街道,内心在翻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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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往连我们自己都无法了解彼此之间的关系。他就是我要出院的真正理由,因为让他独自长大是不对的,而且在梦里他总是想把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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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些工具的辅助,也没有什么目的地的压力,我们这一路行来顺畅得很,没有遇到什么麻烦事情。我们可以说几乎把整个美国大地都揽入怀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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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皮做的遮阳板和水塔跟前面城镇里的一样,但是分布的范围要大多了。这里的一切都像是已被人抛弃,外观十分机械化,同时杂乱无章地四散着。我逐渐明白是什么事不对劲了。如今已经没有人再关心保留地,这块土地没有多大的价值。我们现在已经置身在西部的小镇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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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旧车子的发动机有些金属声,仿佛里面有许多松散的叶片在劈啪作响,听起来很难听。其实这是气门正常的声音,一旦你习惯了这种声音,并且学会期待它的出现,那么当发动机的声音有所不同时,你很自然地就能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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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让约翰对那个声音感兴趣,但是根本不成,他所听到的只是噪音;他所看到的只是摩托车和我手中拿着沾满油污的工具,此外别无他物,这样当然引不起他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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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了解发生了什么事,而且也没有兴趣去研究。他对事情的表象比较感兴趣,对于内涵就不然了。这一点很重要,因为这就是他看事情的方法。我花了好长的时间才发现我们之间的这种不同,所以在这次旅程当中,很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要明确这种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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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我所知把手仍然会松。不过我知道当时他的确很生气,我竟敢用啤酒罐的薄片去修理他花一千八百美金买来的全新的宝马车!这辆车代表的是半个世纪以来德国人在机械上的精良水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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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应该这样向他解释,这个啤酒罐是铝做的,不但材质很软,而且附着性很好,在这种情况中最适合使用,而且它不会受潮氧化,说得更仔细一点,它的表面有一层氧化物,可以防止进一步的氧化。 换句话说,任何一位拥有精良的机械技术的、真正优秀的德国技师,都会认为这个解决办法最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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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想了一下,我应该偷偷地走到工作台,切下一部分啤酒罐,把上面的印刷除掉,然后回来告诉他,我们很幸运,只剩下一片了,还是由德国进口的。这样就成了。它是由德国巴伦?艾佛德?克鲁普公司制造的,我以特价买到了。这样他就搞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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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再一次产生了以前曾经提过的那种感觉,这件事所牵涉到的问题比看到的要严重得多。一旦你仔细研究彼此之间的小分歧,就会有重要的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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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逐渐浮现出来的原因就是:我从理智、知识的角度去看修理把手的问题,其中牵涉到金属的所有科学上的特性。而约翰却从直觉和当下的角度去看待它。我是从内涵着手,而他却是从物的表象开始。我看到的是这个铝片的意义,而他看到的却是这个铝片的外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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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两个人讨论相同的事,思考相同的事,然而他的出发点却和我的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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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某个角度来说,他和那种学科学的人一样,某些时候会对抽象艺术产生愤怒,因为抽象艺术也不适合他们的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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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你有两种事实,一种是你立刻感受到的艺术表象,另外一种是隐藏其中的科学道理,因为它们彼此不相融,所以彼此之间没有多少的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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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条废弃的路上,我们发现一间杂货铺,于是我们停下来,坐在杂货铺后面的一些包装箱上喝罐装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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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是气他把盘子给打翻了,我气的是一切都被弄得油腻腻的,要一直忍耐到回家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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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春天的时候,他们诊断后认为是精神疾病的征兆。” “什么?”约翰说。 现在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我看不见约翰和思薇雅的身影,甚至连山的线条也看不清;我想听听远方的声音,但是什么也听不见;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所以就沉默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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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说法如此古老,几乎已经逃逸出了现代人的脑海。几个世纪以来,变化是如此之大。现在每一个人都能够对别人很友好,或者说大家认为每一个人都很友好。可是放在很久以前,友好的人都是天生如此,而不得不表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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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现在大部分的时候,这只是一种虚伪的态度,就像第一天上课的老师一样。但是那些不是自己人的人,又怎么会知道友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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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终极的真理来看,这种二分法没有多大的意义,但是如果我们想借用古典的方式去研究基本形式世界,势必要用到这种方法,而斐德洛认为古典和浪漫的意义如下:古典的认知认为这个世界是由一些基本形式组成的,而浪漫的认知则是从它的表象来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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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的模式主要有丰富的灵感、想像力、创造力和直觉。最主要的是情感而非事实。和科学相对的艺术往往就是很浪漫的,它的存在不依赖于理性或是法则,而是依赖于感情、直觉和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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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是思想和行为的基本形式,在欧洲的文化当中主要与男性有关,同时科学、法律、医药等各学科都受到了古典思想的影响,因此对大部分的女性来说毫无吸引力。所以虽然骑摩托车旅行是件很浪漫的事,但是要维修、保养摩托车却全然是古典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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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的风格往往直截了当而且完全不加修饰,不情绪化,简洁,有严谨的比例,它的目的并不是要引发别人情绪上的波动,而是要从混乱中找出秩序,所以它的风格并不自由也不自然,反而要求的是规规矩矩,所有的一切都在控制之下,而它的价值标准在于控制技巧的高低。
邻人之妻
@: 邻人之妻(“新新闻主义”之父特立斯非虚构力作,以性爱视角窥见20世纪后半叶美国社会变迁。) ((美)盖伊·特立斯)
最近他想着让米尔德丽德和另一对夫妇玩交换伴侣,虽然还没对她提,但他已经意识到,自己既然愿意与另一个男人分享她,那他对她的占有欲、嫉妒心和深切的关注已然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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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期米尔德丽德格外地支持、容忍他。她从不抱怨,虽然公寓起居室的地板上到处扔着裸体图片,每天她在厨房一边照顾孩子,一边看着丈夫的同事进进出出,讨论性爱和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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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想要贞洁、奉献、永远忠诚的女人,又终其一生心心念念别的女人,在沙滩上、公园里、街道边看着她们,在脑子里与她们调情,或是隔着院子、透过楼房窗玻璃偷看她们,让她们出演各种猎奇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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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端庄清秀的女学生——像米尔德丽德那样,也能裸体在镜头前摆姿势,在公交车里给人口交,还能和一个男人有秘密性事,同时与另一个男人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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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31岁的海夫纳继续追求一个又一个女人,几乎都是封面女郎或杂志社的员工。这些办公室的情事不仅没有影响他工作,反而激发了他的活力,增强了他的自尊,激励他冒更大的商业风险,增长了他的财富,也把他推到前台,让他成了公众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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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布鲁斯和海夫纳都以各自的方式、出于不同的动机,延伸了性表达的范围,但要不是50年代末法律本身也开始宽松化,这两人都不可能拥有这么多受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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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思自认是反叛者,甚至有无政府主义的倾向,他追随爱玛·戈德曼和亚历山大·别尔克曼[23],经常去听他们在东百老汇学园里的演讲。他喜欢读无政府主义杂志《大地》,还在自己租住的公寓里交了许多持不同政见的年轻朋友,这些人有一天会通过工会获得力量,通过罢工获得名声。但罗思太过我行我素,很难长时间和任何团体保持融洽,连家人也不行,所以15岁时,他被父亲赶出家门,上学也从来毕不了业。后来他在日记里写道:“我太爱书了,没法当好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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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罗思还出版了一些自己写的书,其中有饱受争议的作家弗兰克·哈里斯的传记——罗思以赞许的口吻评价了他。哈里斯最有名的作品是充满色欲的自传《我的生活与爱》,真称得上情色文学的精品,挑逗、震慑着每一个读者,只有哈里斯太太例外。她相信丈夫大大夸张了自己的性经历,1931年哈里斯死后,她还说过:“要是弗兰克真做了他书里写的那些事,也是我们一起开车去法国时在汽车两旁的脚踏板上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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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8年,很少有法官赞同这种评判色情文学的温和观点。绝大多数的法官都认为淫秽书籍即使没有促使读者犯罪,其本身就是犯罪实体;这种观点从40年代流行至50年代,塞缪尔·罗思便以各种可能的由头被起诉了一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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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兰克法官认为出版物很难使任何人“堕落、腐化”,无论老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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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难得,需要人们的珍视,而非扼杀。作家写作时要是想着公诉人和法官会怎么看,想象力也会受限制;出版商害怕政府审查,可能会拒绝发表当代雪莱、马克·吐温或惠特曼的作品。少数几个人会坚持抗争,要求有权利写作、发表、传播当时大多数人认为是可厌恶的作品。如果我们把这几个人关进监狱,好像对大家并没什么损害。这种表象是遮人耳目的。定罪、惩罚了少数几个人,却让更加敏感、不那么勇于抗争的作家吓破了胆。他们放弃创作的那些作品,可能就是文学巨著。斯宾诺莎曾说,‘镇压会让国家越来越小,直至天才也无处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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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情书刊格外吸引着那些没钱找妓女或情妇的男人、因为害羞或太丑而勾引不到女人的男人、暂时与女人隔绝(被关在监狱里或住院)的男人,还有想要对婚姻忠诚的男人——他们在各方面都忠诚,除了对着杂志幻想而达到高潮的时候,以及做爱时想象着妻子是别的女人的时候。这叫“映像叠加”,是世界上最常见也最隐秘的出轨,而且不需要色情作品的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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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阳具都被街上、商店里、办公室里、广告牌上和电视广告里的性感场面击中:金发模特从管子里挤奶油时暧昧的眼神;旅行社的前台接待员真丝衬衫里若隐若现的凸起;商场里坐自动扶梯时穿着紧绷绷牛仔裤的屁股;化妆品柜台散发出的香味——这是动物吸引伴侣时生殖器发出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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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人还在追随旧日的英雄,美国人却日渐厌倦他们上了年纪的将军,戏仿着艾森豪威尔对白宫媒体含混错乱的讲话。1960年,美国人还感到了冒犯和难堪。这年苏联指控美国的间谍飞机在其领土上空巡逻,艾森豪威尔驳回了这一说法,结果后来一架美国U-2战机被苏联击落,飞行员被俘——暴露了他的欺骗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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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年纪的将军,戏仿着艾森豪威尔对白宫媒体含混错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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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行为在艾森豪威尔当将军的时代是不可想象的,无数年轻的美国人现在也抛弃了父母那一辈的规矩和拘谨,开始铸造新的社会,一个没有那么多秘密、更加开放、不再墨守成规的社会——一个很快就会要求校园里有言论自由、谴责种族主义、在越南战争期间烧掉征兵卡的社会。虽然类似这样的反抗行为大多被历史标记在60年代中晚期,最初的地震其实从艾森豪威尔总统任期内就开始了;而且分裂潮流的源头几乎都与性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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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地方农场的女人都会收集旧的床单和布头,留作此用,从不在杂货店里买高洁丝卫生巾,这么做的原因更多是出于羞怯,而不仅是为了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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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夏天,她在一家乡村杂货店打工,店前是加油站,后面是舞厅,除了给汽车加菲利普斯66牌汽油、卖日常用品,她还在后屋卖啤酒给农民和当地青年,有些人留着时兴的莫西干发型——两边的头发都剃光,只留中间一条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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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芭拉还没有碰见过喜欢自己工作的女人。她读书、看杂志的时候,也没读到过职业女性的故事,她还没见过事业型的女人,成功、受人尊敬、富有、性爱自由、不依赖男人——然而芭芭拉内心就模糊地希望成为这种女人,在密苏里州不行的话,就去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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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洛杉矶,她就喜欢上了那里温暖的天气,随处可见的棕榈树,以及新结识的热心的人们。在这里,工作和娱乐似乎完美地融合了,人们既注重健康和运动,也注重生产力和物质,芭芭拉很自信,这里是属于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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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还是被那运动员的身体吸引,容忍了一些换作别的男人她绝不会忍耐的事,这一半因为他算是个名人,是个有头有脸、骄傲自尊的男人,也有种孩子气的魅力,他就利用这魅力把汽车卖给那些崇拜他的矮胖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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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他见过的最独立自足的女人,他对她感兴趣,也被她在床上冷酷、不带感情的态度所激怒;好像他们做爱和给福特野马加油没什么区别,加完油,她就要忙着赶去谈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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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要是她真的突然浪漫起来,他知道自己又会被吓慌手脚,所以对这种关系模式,他从不抱怨——不错的婚外性爱,又不占用过多的时间精力,对他的事业和婚姻没有威胁,过去的一年,他已经习惯了,甚至依赖上了这种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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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布拉洛还是有不自在的感觉。他总觉得,这关系最终会让他损失惨重,得知自己秋天要离开洛杉矶去纽约参加经理培训项目,他松了一口气。临行之前几个月,与芭芭拉·克拉默的关系以他预想不到的方式,突然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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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总部公司不远的时候,布拉洛就放慢脚步,把衬衫塞进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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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洛感觉自己是按时去大教堂祷告的教民,对公司和保险的历史越熟悉,他这种敬畏的心情就越增长,他认为人寿保险是种俗世的宗教,为死去的生命估价,抚慰人们对来世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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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相信自己足够勤奋,也不乏谦逊,能在纽约人寿的高层占据一席之地,却没有意识到,内心深处他其实想反叛公司的规范,被美妙的自由所引诱,虽然在纽约时,他死死地压下了这股冲动。在总部的每一天,无论外表、举止,他都是前途光明的年轻经理模范。他似乎完全沉浸在公司的政策和理论之中,努力学习新推出的主要医学项目和集体保险的计划。下了课,他经常和同事去吃晚餐,但不会和他们一起晚上去外面喝酒,他保存着性爱的精力,留给周末在洛杉矶与朱迪斯的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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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的分别对布拉洛的婚姻起了积极作用,每次回家都像是新度蜜月一样。站在机场微笑的朱迪斯金发碧眼、美丽动人,在人群中十分显眼,她热情地拥抱他,在车里兴致很高地同他讲话,回家见过孩子们以后,他们便像恋爱时期那样充满激情地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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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应当是促进个人成长的,而不是限制、束缚人的成长,她不停地说着,布拉洛带着一丝嘲讽的心情听,心想她可能理解偏了她丈夫的意思。他从没听过她这样讲话,既对她丈夫这么做的动机迷惑不解,又想着要是她丈夫知道了这房间里发生的事情会怎样反应,便沉默不语。芭芭拉·威廉森则继续说着她丈夫的好处,可能也是在说自己和这段婚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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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结了婚的人,她说,都有“所有权问题”:他们想完全占有配偶,想坚守一夫一妻制,一旦有一方承认自己有不忠行为,就被看成是夫妻关系恶化的标志。但这其实是胡扯,她说——丈夫和妻子都应该有权享受与其他人的性爱,而不会危及原本的关系,不用撒谎,也不必对婚外性经验感到罪恶。人们不该指望一个性伴侣就能满足自己所有的需求,芭芭拉又说,她和约翰·威廉森的关系就因为两人互相尊重对方的自由而得到了加强,他们对彼此的爱情很有信心,完全可以向另一半承认自己有时与其他人发生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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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洛点点头,说自己已经从芭芭拉那里听到了威廉森的理念,婚姻不应当鼓励占有欲,理想的夫妻应该可以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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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森接受了布拉洛的总结,不过说这理念还要复杂和有野心。威廉森说,有一组人会定期到他家里聚会,探讨、寻求在婚姻中得到更大满足感的方式。美国人的婚姻出了问题,他说,传统的性别角色需要重新定义,心理咨询师和心理学家的专业方法太过冷漠,而个人又还没准备好,无法处理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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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是人类发明出来的,只是为了让过去有所秩序。进化却不是人类的发明,而是真正的事实和主人;人类如果充分理解了这一点,将在生活的环境中创造出未来之秩序,最终理解自身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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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学着适应少了一只手臂的生活,可是精神上很难调整过来。事故之后很久,他还觉得原先左臂和手指的部位会疼,有时还梦见小虫子钻进埋在土里的盒子,吃他的断臂。他还觉得,被埋的胳膊一定是别扭地弯曲着,所以他才会总这么不舒服。最后,他挖出了埋葬断臂的盒子,发现先前想的确实没错。他把胳膊摆正、封死了木盒上的一道缝以防虫子入侵之后,顽固的疼痛便离开了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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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母亲简直像经历了什么隐秘的悲惨事故,像是荒野里生长的狼孩,玛丽昂觉得自己和母亲半点也不像,倒是和外婆比较相像。外婆是个上了年纪的舞女,母亲极少时候会带玛丽昂去莫比尔看她。外婆相貌漂亮,喷着香水,染着黑头发,做工精细的袍子下峰峦突起。她住得很舒坦,家具一应俱全,还有一辆宽敞的汽车,是个健壮的德国人留给她的,他是她第二任丈夫,却不是最后一任。她喝马提尼,一根接一根地抽切斯特菲尔德烟,有幽默感又充满活力。玛丽昂看着这个风尘女子,又看看自己没见过世面、苍白的母亲,觉得看到了进化的倒退,她年轻的头脑很快判断出了哪个女人更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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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远渡重洋,来到南太平洋群岛之后,短暂地在几个岛上居住过,后来到了雅浦岛。她知道自己已经成功融入了新环境,因为她最终能够毫无负担地和雅浦岛男人做爱,姿势还是当地人喜爱的蹲坐式。这种体位需要很好的平衡力和强壮的双腿,而她有多年运动的基础,还喜欢跳舞;1953年,威廉森在医院负责人举办的派对上第一次遇见她时,正是被她健康挺拔的外貌吸引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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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刚在汽车旅馆里愉快地和布拉洛见了面,后来独自去圣费尔南多谷兜风也很开心,她在车里随着音乐哼起了歌,因为冲了澡,觉得身体特别轻松。她觉得,开车也是种性感的体验,有机会暂时离开众人,想想私事,在平滑宽阔的道路上跟着音乐动动身子。她觉得肯定还有几千个加州人也这么想,每天在挡风玻璃后面享受独自思考带来的抚慰和好处——洛杉矶到处是移动中的冥想者、在高速路上进行内心旅行的人,在这个阳光灿烂的下午,她被这种幸福包裹起来,完全不受威廉森办公室里那愤恨无礼的气氛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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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她感到他完全放松下来;他的背景和她也有点像:两个人都出生在乡村,住在全国最大的城市里;他们背井离乡,离开了穷困的白人乡村,想在商业世界取得成功,却没有初始资金和人脉——不过那天晚上,威廉森承认自己想辞职,开一家自己的小公司。芭芭拉很快就看出,这人不能帮她向同事推销保险,但她也不在乎。她对威廉森突然只剩下了个人的兴趣,这个周五的晚上,他们手挽手离开夜总会时,他冲动地提议说一起出去过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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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她说,自己不喜欢顺从、依赖性强的女人,不喜欢有关性别的双重标准,也不喜欢夫妻的传统角色,几乎所有婚姻都被这些角色支配着,他自己失败的婚姻也一样。他对芭芭拉说,要是再结婚,他不想要顺从的妻子,而是要一个强壮、平等的伴侣,经营一段进步、有冒险性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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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威廉森事业上的野心似乎从机械工程转移到了感官工程,从电子的奇观变成了贪欲的动力学,虽然他关心的是现代社会,知识却延伸到古代:从早期宗教到最早的预言家和异教徒,到中世纪的科学家和反对者,还有自由思想者和想在工业时代里构建农业乌托邦的人。他对受人争议的奥地利心理学家威尔海姆·赖希的作品特别感兴趣。赖希反对性别的双重标准,认为这和对女性的普遍压迫一样,是社会保护家庭单元,从而维持强权政府的堕落方式。赖希认为,在男性主导的世界里,将女人当作“为国家生育孩子的人”和免费做家务的人是有“经济利益”的。“由于女性经济上依赖男性,生产能力也相对较弱,”赖希观察到,“婚姻便是她的保护机制,而她同时也受到婚姻的剥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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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男性自身不得满足的性欲,就通过赖希所谓的“雇佣性行为”来发泄,即去找妓女、情妇等上流社会认为低贱的女人。这些女人大多出身下等阶层,在这个蔑视、惩罚她们的社会里做性服务者,可社会也无法抹杀她们。赖希写道:“通奸和卖淫是双重性别标准的一部分,也是它的包袱;男人婚前婚后都有性自由,女人的性自由则因经济原因被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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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为所有人都活在不同层次的盔甲之下,像地球的地质地层一样,这种盔甲反映了一生中的历史性事件和动荡。一个人可能为了抵御痛苦和拒绝而发展出盔甲,同时也封住了感受快乐、做出成绩的能力,而埋藏过深的情感可能只有从自我毁灭和伤害他人的行为中得到释放。赖希还相信,对性的剥夺和压抑导致了世界上的很多混乱和战争——20世纪60年代抗议越南战争的口号“要做爱,不要作战”,就是对赖希主题的再度回响,他还指责信教的家庭和学校里反性的道德观、政府的“反动意识形态”,认为其造就了害怕担责任却欣赏权力的公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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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希进一步指出,无法得到满意性生活的人容易认为社会上的性表达是粗鄙可耻的,即考姆斯托克等审查者表现出的症状,赖希还说,宗教传统认为性即邪恶,是因为独身的基督教领袖和早期殉道士的身体状况不佳。否认肉体的人更容易创造出灵魂的“完美”“纯净”这类概念。赖希推断,那些神秘宗教灵感的能量就是“改变了内容和目标的性兴奋”,他补充说,人享受到了性爱的快乐,对上帝的迷恋就会减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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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年代,当这些渎神、不穿胸罩、把和平挂在嘴边的反文化主义年轻人受到媒体瞩目时,无数安静的中产阶级已婚人士也卷进了这场运动,要求自由表达和控制自己身体的权利。越战征兵期间,抗议者拒绝拿自己的身体到越南冒险,以此反抗法律;很多女人虽然也去教堂,却通过流产和其他节育手段避免生下不想要的孩子,违背了宗教教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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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换妻人士大多是已婚已育的中产阶级,据某个波段交易的期刊统计,全国交换伴侣的夫妻数量超过1万对;而且在一次对美国心理协会的演讲中,心理学家、作家阿尔伯特·埃利斯博士说婚姻可由“健康的通奸”而得到改善。据心理学家亚伯拉罕·M.马斯洛说,集体裸体对个人的身心也有益,他认为在裸体露营和裸体公园里,人们可以从层层包裹的衣装和盔甲下解放出来,更加接受自我,坦白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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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金山之旅后的几个月里,威廉森慢慢意识到,芭芭拉身上有许多品质,其实就是协同计划希望女性达到的目标:她事业成功,个性独立自信,践行性爱自由,依心情有时还富有侵略性,而且不怕被拒绝。她有些像《阿特拉斯耸耸肩》的女主角达格妮·塔格特,不过还好,她不是女性精英主义者,所以很适合做中产阶级年轻女性的榜样,帮助威廉森吸引这些人加入协同计划。他把芭芭拉看作中产阶级变革中的新女性原型;而且,从相互促进的角度来看,芭芭拉也恰好适合他——她的长处弥补了他的缺点,反之亦然。她善于言辞、有行动力,而他擅长论理、孤独内省;她也许头脑没那么精明,眼光没那么长远,可是做事直接,效率高。她从不拖延,知道自己想要什么。27岁她就打定主意不要孩子,原因是看到她不幸的母亲,和离开密苏里州乡下后见到的养孩子的女人。可芭芭拉依然想变得更女性化,更温柔,更敏感,她向威廉森承认,自己有时会对某些女人产生性冲动。威廉森劝她不要压抑这种感受,要带着自我觉醒的目的来探究它;1966年夏天,他们结婚不久——两人商量好要举办婚礼这种传统的仪式,为非传统的生活方式营造社会可以接受的伪装——约翰·威廉森决定全面考验一下芭芭拉对于婚姻性多元的接受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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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关系变得更加坦诚开放,不仅扩展了他的世界,也让她见识到更多。她知道现在可以随自己的愿与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不必担心他有敌意。她觉得他应该没有。他厌恶私下偷情、无意义的占有欲和嫉妒心,昨晚,他就激烈反抗了几百年来财产与欺骗的古老传统。她承认,感到震惊的同时也感到了刺激。她与一个不同寻常的男人结了婚,这个人神秘、有趣、无法预测、性格沉静;他说爱她,需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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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迪斯不说话了,因为意识到所有人都热心听着她暴露自己的婚姻私生活,难堪不已。尴尬的沉默持续了一段时间,随后约翰·威廉森慢慢站起身,走到捂脸坐着、消沉的布拉洛身边,把手放在他肩膀上。然后,威廉森面对着朱迪斯,乐观地预言说,今晚这样的事件虽然痛苦,长期来看,对她和她丈夫都是有好处的。更高层次的坦白已经取得了,威廉森宣布,他们的感情关系便可以继续维持、成长,不被通常婚姻中的欺骗和幻象所扰。要面对性爱的不忠实对她来说很痛苦,威廉森承认道,可布拉洛夫妇依旧是相配的一对,和今晚刚进门时并无不同——只是现在,一切都公开了,可他们的人性并没有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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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洛在车里听着新闻,得到了些许安慰,知道不止自己一个人这样混乱——实际上,1968年,整个美国都充斥着暴力、疯狂和自我毁灭的行为。马丁·路德·金在孟菲斯被刺,罗伯特·肯尼迪也在洛杉矶被射杀,在布拉洛居住的芝加哥,一边是挥舞着棍棒的警察,一边是几千名反战游行者,加上被民主党全国大会吸引来的嬉皮士,流血冲突时有发生。成群的警察横冲直撞,粗暴推搡着无辜的行人,休·M.海夫纳就是这些旁观者中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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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人选出的新总统承诺会打击色情淫秽产品,打压团伙犯罪,就在他上任前一天,某个全部内容都是性和色情的低俗小报出版了第一期,名字叫《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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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相当典型的意淫文字,”《搞》评论道,不过它对维京出版社的态度倒是很友好,证实了很久之前H.L.蒙肯[78]说的话:“世界上伟大的艺术家从来都不是清教徒,也很少有体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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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止口交的法律显然是从宗教法令发展而来。自中世纪起,基督教法律就认定这些与繁衍无关的活动是不自然的,而实际上,从有文字记载以来,就有无数人自然地实践着这一行为。公元前200年的中国卷轴上就有此类图画,在古代东方的饭碗、花瓶和鼻烟壶上也都有类似绘画。印度古代的神庙里就发现了呈此姿势的雕像;生活在公元1世纪的罗马讽刺作家尤维纳利斯也多次提到,认为这些行为在异性恋和同性恋中都十分常见。中世纪的教会对那些承认口交的人施以严厉的处罚,也促使没承认的人感到罪恶,可背地里,人们对此的爱好几百年来有增无减,不过很少有人公开描绘这种行为,除了被禁的绘画和文学,比如18世纪的小说《芬妮·希尔》以及亨利·米勒饱受审查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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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年代,加州出现了新一代人,他们以靓丽的外表、休闲的穿着、轻松的生活态度,以及对健康的重视等著称,他们的形象在麦迪逊大道、整个国家,甚至在海外都非常鲜明,被认为特别有“美国范儿”——就是所谓加州风格。而黛安娜·韦伯在50年代就拥有这种风格,不过她母亲并没有觉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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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工作能力,对妻子和家庭都还满意,人到中年,他想寻求不同性爱的刺激,又不想卷进复杂的情爱关系,觉得精神和经济上都消耗不起。他太老了,不能去单身年轻人的聚会;反应太慢,不能在附近酒吧里让不满足的人妻垂青、免费做一次爱;他也远远躲开站街妓女,不去廉价旅馆里做下流而可能染上病的勾当;甚至应召女郎和靠着夜晚生意挣钱的女人,即巴尔扎克所谓“双腿间的财路”,他也不去她们装潢精致的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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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的总编阿尔·戈尔茨坦去过所有这些疗养所,开始在报纸上为蓬勃发展的按摩行业开设每周鉴赏专栏——从此他便可以声称,每次愉快的高潮都是在为税收做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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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威廉森还是买下了这块地方;他想方设法激发成员们的冒险精神,唤起他们远离城市中狂怒、屏障和限制的愿望,慢慢地说服他们,这就是建立性感乌托邦的理想之地。威廉森很顽固,说服力超强。他和过去建立乌托邦的人一样,不满于周围的世界。他认为美国的现代城市生活会摧毁人的精神,宗教组织就是诈骗的天堂,联邦政府组织累赘、人员腐败,挣工资的普通人税负沉重、很容易被替代,只是计算机化社会里互不相干的一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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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森的追随者中,除了几个人,都有这种悲观的态度。像他一样,他们也在体系里工作过,发现了体系的局限之处,而且也都想从个人生活和婚姻的乏味无聊中逃离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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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洛想到,大多数人天生就要服从,迷茫的人想受人指引,任何理论家、神学家、独裁者、毒品贩子,或是好莱坞精神领袖只要许诺给他们即时见效的药方和办法,他们就会轻易上当、听信这些人的话。加州这个时髦、无根的地方尤其容易接受新鲜的观点,一个有些远见的人,有强劲的意志和决心,又能聪明地保持自身形象模糊神秘,就很容易让其他人把心目中理想和美好的品质加在他身上,早晚都能吸引到一票追随者。布拉洛认为,威廉森就是这类人,支持无视罪恶、拥护享乐。威廉森赞美自己的追随者,管他们叫“改变的人”,说他们有改变他人的能力,他们自己也已经成了威廉森性理论最早的一批实践者。布拉洛不情愿地承认,目前威廉森确实改变了朱迪斯,可他怀疑这种忘忧果式的生活对深山外面广大的市场能有多大吸引力——而威廉森恰恰打算要将其推而广之;他的终极目标是贩卖自己的哲学,在媒体上宣传砂岩项目,吸引某些夫妻付一定的费用,拜访“改变的人”,分享他们的快乐,并可能转变想法。威廉森就是肉身的古鲁[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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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芭拉挂断了。布拉洛呆站着,手里拿着没声音的电话,他浑身发抖,愤怒极了,他感到无助。整个城市都没人能帮他——保险公司的人、家人和朋友都不行。这些年来与他有亲密关系的每个人都受到威廉森的影响,他们会觉得他被戴了绿帽子还得看孩子,男人的尊严和自信都没了。可是,正如威廉森在露台上说的那样,布拉洛陷入这种窘境,只能怪自己不好;他已经享用了不少女人的身体,只是在朱迪斯主张自我独立之后才开始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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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奥奈达做领导的女人认为,女性生命中的第一要务不是生育和家庭;她们同意诺伊斯的说法,外部世界的已婚女人常常沦为“生育苦力”,奥奈达女性认同的目标是精神成长、个人解放和学识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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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男人对诺伊斯坦白自己对某个女人绝望的爱情,他却只是不耐烦地评论道:“你不爱她,你爱的是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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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立叶不支持情侣践行一夫一妻制,认为小家庭是控制欲、裙带关系、小团体思想的温床,还会助长人们的狭隘视野,看不清人类历史的大方向,对乌托邦造成损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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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他们精神上的情人。独处时她能提供刺激,他们与妻子做爱时眼前也总能浮现她的形象。她简直成了存在于观者眼里和心里的特殊物种,满足着所有的幻想。她能在床边随时待命,完全在掌控之中,知道怎样触摸私密的部位,在狂欢的一刻到来之前从不说扫兴的话,不做扫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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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砂岩没有农场或产业来维持生计,威廉森决定接收大概200名付费会员,每年交240美金就可以把砂岩当作某种俱乐部:白天可以来游泳池游泳,在主屋的露天平台裸体晒日光浴,在草坪野餐;特定的晚上还可以和“大家庭”共进自助晚餐,通常是裸体的但并不强制如此,餐后他们可以小心翼翼地下楼到一个60英尺×20英尺的大房间里,那里灯光朦胧,铺着红地毯,任何人想要都可以在排列好的软垫和大枕头上做爱,或者仅仅是听立体声音乐放松一下,或者在壁炉边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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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超越了幻想,创造出一种新的共同体,在那里所有人的精神、身体和存在在彼此之间都不再陌生。在这个共同体中,人们之间的差异成为愉悦的源泉而非冲突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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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买本杂志的钱,几千个男人就能从海夫纳那里得到各色女人,这样的女人在现实中瞧都不会瞧他们一眼。他给老男人年轻姑娘,给丑男人美女,给害羞的男人女色情狂。一夫一妻制度下,已婚男人想象的婚外情中,他是共犯;对于蛰伏沉睡的男人,他是提供刺激的闹钟;他与全美《花花公子》读者的中央神经系统紧密相连,坐在办公桌前用放大镜为他们在激情开始前来点预备的求欢,而他位于芝加哥的办公室便是这本终极服务杂志的勃起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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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迪斯相信,虽然约翰·威廉森并不限制自己的妻子,但事实上就连他也受到性独占欲的影响;他似乎挺反感珍爱的奥拉利亚·利尔现在越来越多地与戴维·施温登单独相处,而且当朱迪斯向威廉森承认自己也被施温登的身体吸引时,她觉得他的反应也很不满和消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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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想想,朱迪斯觉得,自她加入威廉森的团体以来就没有尽到身为母亲的职责,那一次只是长久累积的焦虑和疑惑的总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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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身材娇小,细声细语,礼貌周全。和丈夫一样,她19世纪末出生在内布拉斯加的农场,成长在虔诚的原教旨主义气氛中。在20世纪的芝加哥,她也想延续这种虔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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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原教旨主义气氛中。在20世纪的芝加哥,她也想延续这种虔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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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克松在崇尚户外运动的加州成长为一个从事室内工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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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者发现,邮政检查员和执法部门对色情产品最为了解,他们不仅认识、洞察到该非法产业的规模和范围,还判断黑手党在生产流通色情产品过程中可能的影响。研究员去中西部和纽约的监狱,讯问强奸犯和其他性罪犯,期望了解他们的家庭背景,以及他们在犯罪之前喜欢看什么样的电影、书籍和杂志。 委员会咨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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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中所有人名、场景与事件,全部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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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美国司法部长罗伯特·F.肯尼迪第一次注意到这些照片时,据传他被激怒了。虽然很多肯尼迪的密友和同事相信,在私生活方面,他不是一个清教徒式的或遵守一夫一妻制的人,但人们知道,在大众色情作品问题上他和约翰·埃德加·胡佛一样正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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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据维克多·S.纳瓦斯基所写的《肯尼迪正义》里说,在肯尼迪看到这对跨种族的情侣照片之前,他就已经打算审查《爱欲》和其他性出版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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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发现盘尼西林可以治疗性病,顿时减轻了几个世纪以来人们对放荡生活的恐惧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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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镇压的根基是对非正统的恐惧——不管这种非正统是在宗教、政治还是道德中,这种恐惧在我们的国家没有立足之地。”他又补充道:“只有畏惧性爱的人才会认为《异域历险》是危险的。对性有健康态度的人,根据他们品味的不同,会觉得它要么无聊要么有趣。但他们都会摈弃这种荒谬的想法,即这本杂志会腐化一般人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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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些照片,和每个法官今天听审之前在私人办公室里检查这些照片时的反应,基本上会决定哈姆林的未来——弗莱什曼知道,这就是为何淫秽案的判决结果常常如此难以预料:这些裁决如此主观,基于情感,取决于个人。第一修正案辩护律师之间流传着一句老话:不管什么,只要能让法官勃起的就是“淫秽”。弗莱什曼相信,对很多公诉人、审查人、陪审员来说也是这样:一个人可能某天晚上在美国退伍军人协会大厅很享受一场色情电影,然后第二天作为陪审员投票认为电影制作人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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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第一修正案辩护律师之间流传着一句老话:不管什么,只要能让法官勃起的就是“淫秽”。弗莱什曼相信,对很多公诉人、审查人、陪审员来说也是这样:一个人可能某天晚上在美国退伍军人协会大厅很享受一场色情电影,然后第二天作为陪审员投票认为电影制作人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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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博物馆里悬挂的裸体艺术是专为委托画家作画的贵族和上流阶层创作的,但杂志里的照片是为街上的一般人印刷的,他们的博物馆就是街角的报刊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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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针对后者,审查者们希望能够保护一般人免受淫猥的侵害,当然也为了控制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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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立斯受到抨击,因为他在实地调查时与人通奸、过于沉浸、在按摩院的台子上接受非常深入的按摩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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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这个时期也有一些所谓的治疗自慰的方法,包括一种贞操带——父母在儿子上床睡觉前绑在他两腿间。这种小玩意儿有些外面装上了铁钉,有些有铃铛,只要这年青人碰他的性器或者勃起,铃铛就会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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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是他的生活,是件严肃的事,不是当时一些批评者似乎认为的,为了一点儿婚外乐趣而寻找的廉价借口。如果那是他想要的,我不知道他有什么必要花费九年时间、还写了一本近600页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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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章发表于1878年。那年本内特又一次被考姆斯托克逮捕,但逮捕令里只字未提他对宗教的批评,因为即便言辞激烈如此的文章,在言论自由修正案的保护下还是可能被辩护无罪。考姆斯托克手上有更好的材料,一本完全写性爱的小册子《丘比特之轭》,书中支持自由恋爱,诋毁婚姻,描绘了人们生活在不受束缚、充满情色的公社里的景象。书中大胆发问:“既然大脑和肠胃都是自由的,凭什么公民的性器官就要受神父和法官监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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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从不道德的性爱中寻欢的人,他也同样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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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世纪中期的爱尔兰大移民为芝加哥输入了一支生气勃勃、充满狂热的天主教派,其基础是性约束和正统教义,这些价值逐渐反映在城市的政治、社会各个方面,人们对非正统的思想和行为越来越不能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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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三次,提醒虔诚的信众,天使加百列向童女玛利亚报喜的故事,通过无性的奇迹,她将成为救世主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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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说吧,冯·罗森那本《摩登男性》里的文章,还有像《真理与商船》这种男性出版物里的文章,都是写给行动派的男性读者看的,他们喜欢打猎、钓鱼、收集枪支、深海潜水、登山等户外活动,这类冒险行动能加深男性间的友情,也就是“二战”中许多男人体会过的战友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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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夫纳将情爱冒险与社会地位和经济繁荣相联系,认为床上成功的男人做生意也成功;虽然这只是理论可能,但他已经准备史无前例地在杂志里宣传这种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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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海夫纳来说,报告证实了他多年的猜测——女人的性欲越来越强,而且他所属的战后一代正在默默反抗他们父母年轻时的道德标准。海夫纳几乎是带着感伤的眼光,将父母看成是维多利亚时代惹人怜爱的文物,严格遵循一夫一妻制,生活轨迹固定。他母亲大概是最后一批处女新娘。
新版一分钟经理人
@: 新版一分钟经理人 (肯·布兰佳)
她解释道:“比如,他从不为我们设定目标,而是先看工作报告再和我们一起完善,在最重要的工作目标上达成一致后,把每一项清楚描述出来,一个目标大概一页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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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某种意义上,你是在自己管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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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莉莎,’他说,‘你未来的一个目标就是发现和解决工作中遇到的问题。不过,既然你是新来的,我们就聊聊,告诉我是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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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如果我这个星期做A,下个星期做B,再下个星期做C,就能彻底解决这个问题了。这太棒了。非常感谢您帮我解决了这个问题。’ “‘我可没有,’他打断了我的话,‘是你自己解决了问题。我只是问了你几个问题而已——这些问题你自己也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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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如果他对我的工作给出最坦白的评价,我就更容易把工作做好。他还说我有才能也想留住我,这些都能助我成功,他希望我能从自己的工作中得到乐趣,进而成为公司的骨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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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一旦发现你做对了什么,他会明确地告诉你这件事对在哪里,跟你说这让他感到多么高兴,他会停一会儿让你好好感受一下,然后鼓励你保持好势头再多称赞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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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还经常鼓励我们看见他做错了什么一定要指出来。这类事不常有,但他常说这能让他不再重蹈覆辙。这也是我们喜欢和他一起工作的原因之一。可能有时候脾气有点急,不过他很幽默,幽默感还是挺派得上用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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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理很简单,人们行动的最大动力来自结果的反馈,大家都想知道自己干得怎么样。实际上,套用一句老话:‘反馈是成功的前奏。’反馈让我们不断地前进。但可惜的是,虽然大多数经理人已经意识到这一点,但他们通常却制订另一套保龄球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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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日新月异的时代,”他想,“高效的经理人,应该可以很好地管理自己和他的工作伙伴,从而让公司和员工实现双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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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年轻人说,“帮助别人获得良好的自我感觉就是提高效率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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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多简单的道理。不能为顾客提供他们想要的有质量的产品和服务,在生意场上是做不长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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